杀之所爱,得以苟活
人人必杀之所爱,因此人人才得以苟活。教士心口上的伤疤还未凝固,就已身处万丈深渊。
——题记
他有三个挚爱,他将其中两个引向死亡,被最后一个推入深渊。
“瞧那个婴儿,耳聋腿瘸。两条腿一长一短,简直就是恶魔转世,诶呀呀,这种恶魔一出生就应该被烧死才好呢。”市中心广场上,几个贵妇人在那里指指点点,教士从广场边路过,一转身却看到了那个婴儿。诚然,他的确是可怕至极,完全没有婴儿该有的纯洁美丽,活脱脱一个地狱小鬼,被裹在一个破棉絮里,恐怕他的父母也对他十分厌恶。然而,教士看着又饿又冷的小家伙,把他抱了起来,向他的教堂走去。
这一抱,便是几十年光阴。
这婴儿长大后,被唤作卡奇莫多。他对教士无比尊敬,事事以教士为尊,因为他将教士看作他的父,甚至比父还要更加尊贵,他就是他的信仰。他执行教士给他的一切命令,无论善恶,他仇视一切对教士不利的人,无论好坏。他将教士看作是主一样待着。教士让他停止狂欢,他便停止,教士让他将爱斯梅拉达抢来,他便抢来。它是一座无情感的,丑陋的巨怪。
然而,很不幸,他和教士爱上了同一个人,这座机器开始复活,开始咆哮,一切冰冷的零件变得有生命和灵性。爱斯梅拉达在他的心中,超过了信仰,是光,同时也是地狱。是可以用生命来换取的,至高无上的存在,教士不再处于他心中至高无上的地位。教士毁灭了她,于是他将教士推下了深渊。这也许是教士咎由自取,但当他看到是谁将他推下时,竟噤了声,不再挣扎。
他如果知道有这么一天,他会懊悔当初将他抱回来吗?会懊悔将他养大吗?一切疑问,都随着教士怦然落地而再无解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