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等着你我去改变

世界等着你我去改变

安徽省太和一中高二 施浩

12月17日早,从起来到现在大概一个小时,去银行取钱的时候见到若干教会的大妈们在散发教堂的圣诞宣传单,不错的彩印单页——“愿主祝福您…”噢,这是个不错的开头,大清早就被祝福了。

吃了顿还行的早餐,红皮转眼就被换成一把面值不等的各色零钱,我不清楚自己是亏了还是赚了,不过可以确定的是,老板很不给力的没多找钱给我。

生活就是如此,或许大多是都是无趣与毫无意义的,但也是不可或缺的,少了这些事情,你完全不知道24小时如何去挥霍。

写这些,只是正文之前的热身而已,与这篇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文章毫无干系,我需要一段稍显忧伤与颓废的文字,来唤醒那久未欣赏的画面以及渲染在其中的情感,或许它已然蒙尘,但仍然不影响去感悟其中的每一点笔触。因为,这一切的一切,都是身临其境的曾经,其中的情节,那丝丝点点的脉络,都那么难以忘怀。

先漫无目的的敲些东西吧,灵感这东西,像蛐蛐一样总是要你翻着草皮仔细查探的,我又用了不现实的比喻,我没捉过蛐蛐,草皮还是翻过的,不过多半应该是为了找遗失在其中的某些东西:钥匙、零钱、纽扣等等。我还曾经撅着屁股在一中跑道旁边的沙地里扒拉过,找那些奇形怪样的小石子,等到放学后就带着两裤兜的石子快活的回家了。那时候我一度快活的把这件事当做一项事业来做,因为我发现很多人跟在我屁股后面也一样来扒拉石子——带领一群人沉醉于某事总是很爽,而这感觉又会激励你继续沉醉下去。我突然发现原来肖扬说错了,我还是引领过潮流的,不过这是她所不知道的,也就不能怪她了。

而现在,那些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遗失干净了,那沙地也已经被铺上了塑胶,那曾经光鲜的新双杠,也已被磨光了漆,蚀生了锈,缺胳膊断腿的残疾了。

一切都在改变,在时间嚯嚯的磨刀声中——不知道谁说的,岁月是把杀猪刀。

世界等着你我去改变

12月17日,17:31。

“上海、肖扬”——去电

“喂?”

“哎,考试顺利吗?过or not to 过?”

“别提了,准备重考了,你文章写好没?”

“写毛啊,一点头绪都没有。”

“想好写哪个题目没?”

“就写那个‘世界等着你我去改变’吧,可我一看到那个‘向着太阳奔跑’的主题,就老想到‘夸父追日’。”

“那就写夸父呗!”

“怎么写?夸父没事想逮着太阳玩,就跑着去追太阳,结果没追到,半路就渴死了,所以大家没事别追什么太阳啦,会渴死的……直接废掉估计。”

“你非要那么写?我记得夸父追日时不是拄着手杖吗?就后来变成桃林的那个。”

“对啊,那又怎么样?……”

……

12月17日,18:50。

“黑龙江哈尔滨、付帅”——来电

“你明天上午没事吧?”

“貌似没事。”

“那就在寝室呆着吧。”

“干嘛?什么事。”

“没什么事,你就在寝室呆着就好了。”

“哦,好。”

12月18日,早七点,在我刚从厕所得到解放,穿着单衣手舞足蹈的狂奔到寝室时,手机默契的在响着铃。

“安徽阜阳、未知”——一个陌生的来电。

半小时后,我提着一尺寸不详但绝对不小的蛋糕,引得不多的路人频频侧目。

我心情大好,连看那被枝杈分割的支离破碎的青灰色的天空,都像是一个调皮孩子切得乱七八糟的柠檬奶油蛋糕。

“喂,我说你傻啊?大早晨就让人家送过来,还大冷的天。”

“呵呵,不是怕晚了耽误你事情吗?”

“嗯,我真没想到,你记得。”

……

我叫施浩,即将过的,是我十八岁的生日。

有人说十八岁的生日,一定要好好过,不然对不起自己。我有时间也会想该怎么去闹腾一番。但我没有做任何的计划,经验上来说,计划的越美满,也就失望的越惨。

我从未想过哪个朋友能记得我的生日,因为我自己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,我记不得别人的生日,其实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,说是记不得,其实只是不想记而已。至于为什么不想记,我自己也不知道,我活了近十八年,连自己还没搞明白。

记不得是什么时候跟付帅说的我的生日了,或许是在某天晚上回家的路上,但这样的晚上在那段时光里实在是太多太多了。

晚自习下课,我们总是一起回去,从步行街斜插到文明路,然后在不同的胡同口分开,我们一般有三个人,还有一个叫贾瀚宇的家伙——比我还没心没肺。

有人说感情深浅,跟时间是没有关系的,可在我看来,还是有关系的。一起走的时候,总要说些什么来做消遣,先是言语上的苟合,进而是认识上的共通,进而便会有情感的增生与壮大。就像病一样,在不知不觉中产生的,往往最难根除。

有时,我们也会做些很脑残的事情,冬天我们会买烤的甘蔗暖手,贾瀚宇总是把啃过的甘蔗渣喷到我和付帅身上,对此,我们当然会坚决的予以反击。所以,在步行街喧嚣的人流里,我们三个每人手执甘蔗一棵,风一般的互相追逐,追上了,把甘蔗渣吐向前面的人。转身,换个方向跑开了,前面的又会转身来追。一般前面的是贾瀚宇,后面的是我,付帅负责侧面阻击。

这些现在想来,还会让人不知不觉的翘起嘴角,具体是什么好笑,真有些说不清楚,可能是这事的确很有意思,也可能是那是的我们真的很好笑,或者,是因为那是的我们在笑,我们看到了过去的笑,也傻傻的笑了。

现在,贾瀚宇南下珠海,付帅去了哈尔滨,而我,则留在了这里。

我曾经开玩笑说,这样好啊,以后见面你们都来我这,我就不用跑了,多好,车费都省了。

但还真的没有再聚到一起过。

现在,拎着这盒蛋糕,我推开了寝室的门,混杂着脚臭的热气迎面扑来,五个人还齐刷刷的躺在床上,一路上我都在考虑着怎么处理这蛋糕,要请那些人来吃,为什么请,在哪请,请不到的人会不会不高兴……

我已不再是那时的那个我,我即将十八岁,我要考虑到很多很多的事,这些事情让我头疼,让我心烦,让我意识到我真的不再是那个我,那些人,也真的不在身边。

我把蛋糕轻轻放在桌子上,打开柜子,拿出笔记本,准备把这篇“世界等着你我去改变”敲完,此刻,心里宛若有蛊虫在啃食着每一种情感的神经,那悲喜杂错的冲击,让我如竹节蛇般,不住打颤。

世界的确等着我们去改变,可是,在我们努力获取改变世界的能力时,我们也在不断地被改变。世界是一个公平的奸商,他给了你所要获得的,却未经你允许,就拿走你本来拥有的。有人说,这叫成长或者叫进化。

12月17日,17:32。

“上海、肖扬”——通话时间1:23

……

“对啊,那又咋样?我总不能说夸父的手杖一直坚定的支持着他直到最后,其精神可见一斑吧?”

“咋不能说呢?你不是也有一直支持你的手杖好吧?比如我……”

“嗯嗯,能得肖大小姐垂青,小生不胜荣幸,嘿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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