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城县合肥168中学高一(10)班 束娟娟
我是一口气读完它的。读完之后,心里感觉怪怪的,说不清也道不明。后来,我又翻了几遍,看多了,故事好像就在心里生根发芽了,让我有了一种不得不吐的欲望。
这是一部成长小说,小说的背景就发生在上个世纪70年代,命运的机缘让一批省城教授、电影导演以及县中教学骨干,兼做了江心洲中学的各科老师。在这片浩荡而贫瘠的土地上,少女小芽睁着一双澄明纯净的眼睛,目睹身边的世事沧桑、人性沉浮,她朦胧地明白,又朦胧地惊讶。就这样,她一天天地发育、成长、清醒,最终达到一个生命的高度。
故事很长,我不知从何说起,但又特别想说几句,就从几个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角色来说吧!
黄规章和欧阳阶痕。他们是小芽的恩师,更是一对苦命的人。黄规章,曾经红极一时的状元老师却无意中被打成了右派,妻子吓死了,儿子吓成了哑巴。原本高高在上的他,突然就坠入淖泥,还重重地摔了跤!欧阳阶痕,苦守了二十多年的寡,一直以为丈夫是为国捐躯,却突然发现丈夫原来是可耻的叛国者,自己突然由“光荣家属”摇身一变,成了叛国者家属。他们是不幸的,但又谁能说这不是人生呢?雨睛不定的人生啊!面对命运的迎头棒喝,他们也哭过,伤心过,但最终选择了勇敢地活下去!他们还用自己的生命之花去影响着他人:小芽曾是个胆小懦弱、沉默寡言、成绩中等的学生,却被黄规章的表扬,激发了潜能,进而奇迹地成了优等生。欧阳老师是小芽的高中老师,与黄规章的表扬不同,她对小芽是严格的要求。她的关爱是裹着药的蜂蜜,外苦心甜。当小芽受到不公正的待遇,她挺身而出;在高考恢复之时,又是她鼓励小芽去参加高考,还冒雨赠送资料。我不敢说小芽的人生受了他们多大的影响,但至少他们照亮过小芽的路。是啊,无论哪个时代,都有一群叫“老师”的人,在燃烧烛光,照亮他人。
我说的第二个人物叫叶飘零。叶飘零,如叶,随风飘舞;多么诗意的一个名字啊!正如她名字一样,她是一人相当文艺的人。她曾是繁华上海的大导演,却因了那个特殊的年代,被流放下乡。她用低垂的竹帘和毛竹的屋门遥遥相衬,让小芽明白了什么是和谐之美;她播放的如溪水般清泠泠的西洋乐曲,让这群土生土长的农村孩子们听到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天籁的声音;她教学生摄影,教小芽如何演绎心情和神态:“她把脑袋微微仰起,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专注而凝重,她的皮肤在阳光下闪闪发亮,鼻梁挺峭,像是某种欲望坐标,嘴唇似开似合,在惊讶和期盼之间迟疑不定,整张面孔的深处升腾出明亮和动人的光辉。”艺术的魅力就是这样一点一滴地超越平凡,让混沌初开的乡村女孩小芽享受到了人类的创造之美。
温医生,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人物。他像谜一样神秘而令人着迷。他自愿陪妻子流放,却与妻子从来不和。他跟十六岁的女高中生小芽谈爱情,还送她爱情诗选。他的感情直白而热情,是的,生命本就无需掩饰与做作。他认为生命都是平等的,他为一只鸡不明死因而解剖尸体,他还替小猪洗澡和喂奶。他一直渴望见到红猪,竟要拿出愚公移山般的精神去守望。无法理解他的行为,也许并不是每件事都要有原因的。他走路的时候总像个欢天喜地的孩子。他告诉小芽,“痛苦和欢乐之间从来不对立。”“简单生活是人生的最高境界”。一直都很欣赏这两句话。前者告诉了我们人生有悲也有乐,它们之间从不矛盾,因为它们都是人生的状态,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好好体验。我尤喜第二句话。我常常想,为什么孩童给个糖果就甜了一下午,可许多大人拥有了很多却不快乐呢?怕就是这个道理吧!温医生的身上有许多特质,需要我去细细体会。
除了那些大人,还有一群同龄人,也在或多或少地影响着小芽。有人说,有个少女的心中都住着一位白马王子,贺天宇就是小芽心中的王子。初次见面的那天,贺天宇留给小芽的印象就两个字儿:“干净”,这一种清爽、洁净、整齐、大水洗过一样的晶亮。他像兄长一样,体贴、怜爱、理解着小芽。从小渴望有哥哥呵护、疼爱的小芽,自然而然地对干净的贺天宇产生了亲近的愿望。但她与贺天宇始终像兄妹一般相处。只是多年以后,她才意识到了爱情。其实,年少无知的我们或许都有一份青涩的感情,不如把它放在心里,多年以后取出来闻一闻,那时定如酒般香醇!除了马天宇,还有管心宏和商影影,他们是聪明的、伶俐的、漂亮的,但过分的偏执,却让他们的命运偏离了正确轨道;而黄规章之子黄滔,那个哑巴,无法用语言与人沟通,却拉出了二胡的灵魂;还有那个从美国回来的罗小欧……他们身上发生的故事在影响着小芽,也在深深地影响着我。
与上世纪70年代的农村女孩小芽相比,我们是幸运的,也是不幸的。我们是在锦衣玉食中长大的,只是不会再有那个年代人的迷茫和追求,更不会有那个时代的思想的丰富性了。
听,风铃在轻轻摇响……它是否会唤起我们的一些思索!